「南宋」詩人「楊萬里」(1127年 ~ 1206年)有一首詩【桂源鋪】,意境高遠;
萬山不許一溪奔,攔得溪聲日夜喧,
到得前頭山腳盡,堂堂溪水出前村。
首先,我的想像是,世事有「變」與「不變」;最後還是變。時間,會改變世間一切的不變。「古人今人若流水,共看明月皆如此。」《李白‧把酒問月》。
嚮往美好的世界,東西方各有不同的想像;東方世界有傳說中的「堯舜之治」,以對照當前的亂世。西方世界也有「烏托邦(Utopia)」 ( Sir Thomas More,1516年) ,和「失樂園(Paradise Lost)」(John Milton,1667年)的文學作品;反諷中世紀神權時代的黑暗。
諷刺地是,被視為「道家」代表人物的「莊周」(約西元前369 ~ 286年),卻直指世界會亂的核心問題:「聖人生而大盜起」《莊子‧外篇‧胠篋》。「莊周」是異端嗎?當然不是!他只是像那一位說出「國王沒穿衣服」的純真小孩。
同樣地,文明的進步,一直是在自由與反動的辯證中實踐的。中國的「儒家」文化強調:「民可使由之,不可使知之!」的「奴化和愚民」的統治。至今,依然可以在民主社會中找到信仰者。只是,作為人,就要作「自由人」,拒絕任何套在身上的枷鎖。
東方的世界觀,是從自然界的現象中找到變異的規律。「楊萬里」的【桂源鋪】這首詩,直指現象之後的本質;就是尊重異議者的權利,尊重世間所有的不同存在;「和而不同」是客觀的形勢,那是源於自然的合理結果。
西方的世界觀,是從歷史的規律中,找到追求進步的意志。人類的文明是如何進化的?文化又是如何影響個人的教養?這些都是哲學問題!父母和老師,都未必知道;因為哲學就是「愛智慧」;源自於人的自覺,一種作為人的存在!人,才是歷史的主角!
西方文化中,有關於變異的規律,帶有「以人為主」的英雄色彩,還有神話的隱喻。在我的心目中,歐洲自「法國大革命」以來,期望改變世界秩序,找到美好新世界的悲劇人物,以上圖片中的四位偉人,馬克思、恩格斯、波拿巴,和貝多芬,各有英雄相惜的故事。在哲學和美學的領域,他們都是理想主義的悲劇典型。
上左圖,是德國猶太人「馬克思」(Karl Heinrich Marx,1818年5月5日 ~ 1883年3月14日),是「歷史唯物論」哲學家。他的哲學,解釋「工業革命」後,西歐社會的內部矛盾的原因,就是「階級壓迫」,既得利益者剝削弱勢者,而形成各種不公不義的制度。
上右圖,是「馬克思」的患難之交,也是哲學家,德國人「恩格斯」(Friedrich Von Engels,1820年11月28日 ~ 1895年8月5日,),他認為:"哲學家只是在解釋這個世界;關鍵是,如何改變這個世界?"。歷史需要有行動派的英雄,才能改變世界。
下左圖,是法國的「波拿巴」(Napoléon Bonaparte,1769年8月15日 ~ 1821年5月5日),就是想改變這個世界的英雄。他的崛起,震驚了沈醉在封建專制既得利益的歐洲各個王室。他襲捲風雲,讓嚮往自由的歐洲人民士氣大振;被視為如同希臘神話中,向天界盜火種,來照亮人世的「普羅米修斯」( Prometheus ),也就是「先見之明」。
下右圖,是偉大的德國音樂家,樂聖「貝多芬」(Ludwig van Beethoven,1770年12月16日 ~ 1827年3月26日),他的「英雄交響曲」(降E大調第三交響曲) ,曾經是為心目中的英雄「波拿巴‧拿破崙」而寫的。
當然,最後「波拿巴‧拿破崙」自稱皇帝的野心,讓「貝多芬」失望了;劃去封頁上的註記:"Sinfonia grande/intitolata Bonaparte」(波拿巴的偉大交響曲)";改為:"Geschrieben auf Bonaparte」(依據波拿巴而寫)";這位滿懷野心的「法蘭西之子」,最後也淪為失敗的悲劇英雄。
歷史,總是呈現:「喜劇以悲劇收場!」;但是,另一場喜劇總會接著上場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