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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生故事筆記 - 《「湊上去」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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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早開始「走市集」,是在初中二年級時,學校對於俺這種第一屆的學生加強了課後輔導的時程。於是,晚上八時才下課,俺沒有住宿在學校,而是頂著夜風或寒雨,騎鐵馬回家;次日,趕早出門又去上學。 當時,真有苦日子輪迴的無奈。然而,對台灣政治現實和不公不義社會結構的理解,也從那時得到啟蒙;趕上有限度的「中央民議代表的增補選」活動,在晚上回家途經台北市南機場附近,有黃信介、康寧祥,•••等「黨外」的演講,俺禁不住調轉鐵馬,騎到場子附近旁聽。 當時,總可以察覺有「便衣卒子」埋伏監視;另有一個特色,就是有湊上來趕集的烤香腸、彈珠檯的流動攤販,跟著遊走不同地方的場子,還提醒俺場次路線時程。 寒風中,行動燈光下,燒烤香腸的煙氣和煮玉米的熱氣似乎襯出台灣民主抗爭意識的生機。俺就如此地,理解和接觸台灣這片土地上庶民渴望自由民主的真實面,反而對於在學校課堂上屢考高分的中國歷史、中國地理更疏離,更有批判性的質疑。 之後,隨著台灣自由化和民主化的進程,來到高中、大學,陸續接觸和認識台灣歷史、地理、人物,一路站在台灣這片大地上的自信;看到台灣的解除戒嚴和解構,年紀也來到人生初老,思想能力更能洞察現象直探本質。 說來,俺很懷念初中時期的好奇、叛逆歲月,下學後不趕快回家而是去趕民主運動的「黨外市集」,湊上去買一支烤香腸或水煮玉米充饑,甚至再玩一把打彈珠檯,到演講收場才回家,已經是晚上十一時多了。 台灣的民主已從「黨外」發展到「多黨」,俺也不再去趕市集的造勢場子聽演講了!許多新興政黨,淪為說不清楚、講不明白自己政黨對台灣的國家願景,而淪為「政治地攤黨」,以話術媚俗於社會;說來說去,就是賣劣質的「中國神器」,迷惑社會必須相信「中國皇帝」,沒有靠中國就會死。 這般虛無現象,呈現給本土台灣人看到的是,到中國北京趕集,凑上中國,替中國說好鬼故事。俺自傲於青少年時期湊上去的民主洗禮和啟蒙,使自己現在能看清楚和拒絕那些賣假貨的趕中國市集的走卒子。

哲學人生筆記-《茫茫路人》


街道漫步,東看西看;我看似盲目,却自有打算;我在找尋路人。我不是《怪叔叔》,只是好奇,路人在做什麼?

除非待在家中或室內,否則,上街行走,就成為路人。一生中,在路上的時間,可能不容易精算;用路而成為路人,只是生活中的過程;人生,除非當街上的遊民,否則走在路上,是另有目的,總是只為了到達預定的目的地。

《上班族》,搭配交通工具而成為《用路人》;《步行族》行色匆忙,就怕遲到了。表面上,擦身而過的路人,只記得去程和回程;過程,就没什麼印象了。

嚴格地定義,這個時代已經没有《純路人》了,只有《用路人》,都是志不在路上,只想儘速到達目的地。在路上所見的景物,多半是無所住而生其心。所以,府才要在路邊裝監視器,向人民罰款,以加強記憶。路人的特色是事不關己,路上也留不下指爪印,人去影空。

也許,路人各有心事,路不拾遺;偶而傳出佳話,路上會出現好心的路人為陌生人指點迷津,而成為少有的古道熱腸。不幸的時候,在路上可能遇到兇神惡鬼,持刀想找無心的路人出氣。路人,看似無關緊要,却也有幸與不幸之分。

最差勁的路人,是當街拐小孩的壞人,或喜愛性騷擾的色狼。行走各地,我到處烙印,所見的路人,看似盲目,却是各有特色,也是我在街道漫步時的風景;我視路人為空間景觀的重要元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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