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法哲學筆記 - 《「台灣議題」vs.「中國內政」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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米國前任的國務卿龐培歐先生,在任期之末,曾表示台灣不是中國的一部份;現任的米國國務卿布林肯先生近日也強調:「台海問題」不是中國的內政問題。 確實,這兩位米國前後任的首席外交官的敘事,是對當今自稱代表「中國」的中華人民共和國政府說出了台灣早已獨立存在的事實,涉及台灣的安全與地位的議題,何來有中國所宣稱的"內政問題不容外國干涉"的謬稱和偽論? 但是,以上的涉及國際法認知的、台灣作為已獨立的國家法權條件已存在的敘事,仍有未言自明的「隱喻」,可供台灣內部有宣稱"「中華民國」代表「一個中國」"的認同者注意: 台灣的安全和地位是一個關係到世界經濟和安全的「國際議題」;台灣被稱為「問題」,那是外部,包括中華人民共和國在內的列強勢力的客觀認知。 台灣,必須主張自己的法權上和法益上的主體地位,在關於自己的敘事論述時,不宜跟進外部列強勢力的敘事語境所稱的「問題」。在認知上,若台灣是「問題」,就恐淪為被各方處理的對像。 在台灣內部,有一部份人,一再論述「一中各表」的敘事,並以此「符咒」嫁接虛構的「九二共識」符咒,再偷渡到被「一個中國」的黑洞吞噬。 「台海安全相關的問題不是中國的內政問題」,在此回到米國兩位前後任國務卿未言自明的隱喻,台灣當然也不是自稱代表「一個中國」的中華民國的內政問題。「一中各表」的誤謬和偽題的虛構敘述,可以休矣! 退一步而言,台灣內部那些割捨不掉「中國結」的勢力,既然自稱「中華民國」就是「一個中國」;那又何必莫名地去不知所云的「一中各表」?

哲學人生筆記 -《正義之困》


三月初始,溫暖的陽光天氣,不同於濕寒而心情沉重的人間二月天。這樣明顯的天氣對比,對於時代的精神現象而言,是有「脫困」意義的。

「困」何在?剛過去的二月底的「二二八和平紀念日」,標誌著台灣人歷史與土地上的重大創傷;放在歷史高度的意義是不幸的人禍而留下的「國殤」。面對時代的浩劫,不是台灣人獨有;世界上只要有政治污濁的人治社會和政權暴力,製造屠殺人禍,必然留下人間不公不義的「國殤」。

每年追思紀念「國殤」的意義何在?這正是、呼應上述的「脫困」;人類是善於遺忘的;對於任何事件都有時間上和空間上的「距離感」;普遍地只在意及身的現實利害。尤其對於「生命消失」的「死亡」或「傷害」,「活著的人」普遍地不以為自己是倖存者,而認為「死傷」是「他者的事」。

對天災人禍,皆是如此;於是「死傷」被「意轉」為「數字」的多少;再被「計較」為「程度」的「輕重」。「前事不忘,後事之師」;這正是生活中有「紀念日」的意義。

對於戰爭再起的憂慮,必須有「戰爭紀念日」的警戒;提醒國家和權力者,不可有發動戰爭的任何藉口和野心。只是,存在於人類社會的無感和冷漠,會隨著時空距離而流於精神病態;甚至在「加害者」和「受害者」雙方的後代,表現出身理上和心理上的「虛無」;就是「意義的迷失」。於是,找藉口或場所而逃避;嚴重者,從懷疑事件的真實,到否認事件的存在。

現代,世人普遍肯定德國人面對戰爭和人禍浩劫的歷史態度,比較日本人的態度,德國人是認真的和真誠的。在這其中,也許有地緣距離上的認知差異;日本人在歷史和文化上的「武士道」,「恥感自裁」以示負責的精神,已不再與「法治國」和「民主國」的精神相符。

德國人源於基督教「原罪反省」的自責態度,隨著世代更迭的時間久遠,而在新世代人的認知上,逐漸流於歷史的無奈和不幸的認知,以及口號
的呼喚;"永不再戰爭! "。現代德國依然在面對「正義之困」;自由與民主始終不乏敵人;外敵可禦,內敵難防。

「德國刑法」對於歷史上「納粹黨」的「反人類」和「發動戰爭」罪行的追究,並無追訴期的限制;在天涯海角,只要「涉案者」仍存活在世,國家法權的守護者「檢察官」,就有「法治國」的法定責任:檢察、追緝和起訴,以示國家守護正義的決心。

三月的第一天,德國的「憲法法庭」正式展開政府對傾向「極右主義」的「德國國家民主黨」發佈「禁制令」的申請案,在憲法上「違憲論證」的審理程序。其中涉及「民主國」的憂慮,歷史上奉行「國家社會主義」的「納粹黨」的罪行再現於極右的「德國國家民主黨」的違憲嫌疑作為上。

另一方面,「憲法法庭」也必須釐清「德國國家民主黨」是否已經有逾越「政治信仰」和「言論自由」的終極價值,而進入實際顛覆「民主國」和「法治國」的行動。

戰後新生的「德意志聯邦共和國」,對歷史上的「納粹德國」的罪行完全承擔。在歷史教育和政治、法治作為上,雖然進步的勢力追求深化「民主國」,鞏固「法治國」,實現「社會國」的精神,無不是為了彰顯:「國家是正義的守護者」。

只是,正如前述的時空距離而流於精神病態,類似「德國國家民主黨」的其他新興小黨和組織,或教派,來自不同的社會、經濟、宗教和文化上的整合不易;在戰後如雨後小草般地日益茂盛繁多,有些勢力的作為已構成對「民主國」和「法治國」的威脅。

正義是精神上的高貴合宜,卻是多面向的時代理解和認知;正義也是「永遠的困」。既使如此,卻是值得每一代的人作為信仰的高責價值;依然要捍衛一切價值的基礎自由,追求可欲的正義。誰,能生活在「不正義」的時代環境而自認是正義的?這是一個深奧的哲學問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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