政黨政治需要有強力的「在野黨」,其中,最大的「在野黨」應該是被期待的「影子執政黨」,為取代「執政黨」作好準備。在倍受期待中,最大的「在野黨」是如何看待自己和自我定位的?
在台灣,以「中國」為「屬性定語」自我定位的「中國國民黨」,剛補選出新的「黨主席」。選前,兩位「黨主席」候選人,竟然被「好事者」強分「屬性」,一位是難以放下「中國」情結;另一位是被歸屬於青壯的「地方本土系」。
以上的指涉,有些「無言強說愁」的虛無語境。僅從「黨名」作屬性分析,猶如「黥面」或「宫刑」受之於身,自外於與台灣本土的聯結生根發展,仍有對「中國」的懸念;先是源於「流亡政黨」渡海東來的老一輩「黨員」的鄉愁。
即使比在中國的時間還長,在台灣已有七十餘年的發展,也吸納許多本土的「台灣人黨員」,却是視其為「扈從轎夫」,只能分食殘羹剩菜;還得被迫言不由衷,說一些與其輩本土出身不符的「中國情懷」的矯情表態…,啥麼「三民主義統一中國」、「青天白日照耀神州大陸」。
俺的一位混該黨的「本土系」友人,父子兩代自稱「忠貞黨員」,名利兼收,雖不滿意,仍可接受;唯一遺憾的,是未曾參加以前的「國民革命」;未來,「反攻大陸」號角響起,一定不落人後。
兒子笑著問俺,有没有「雞皮滿身」,要俺別當真!自欺欺人的「生存之道」而已;反正,‘’上下交相賊,彼此心裡有數,你肯定是懂的!”
另一位自認不同於泛泛的精英,會呼喊「中華民國萬歲」,還強調「萬萬歲」的「外省第二代」,曾經突然問俺,有没有準備「米國籍」或「綠卡」?這位老兄誤以為俺的「國語」字正腔圓,該捲舌就不打結,以為俺的父母是同為「渡海東流」的世代。
「萬歲派」老兄,有此誤解,不是唯一的一位。俺的阿爸在世時,理「小平頭」,清晨到公園散步,被練「太極拳」的「老弟兄」探詢:“老鄉,你以前啥軍種?那一師的?”
俺的阿爸回:“哇係「台灣郎日本兵」”,於是雙方打哈哈握手,結為好友;阿爸到晚年,仍向這位「老杯杯弟兄」學書法和國畫,交流又交情遊於藝;也得知不少「渡海之輩」和「外來黨國」的暗黑欺世的人事恩怨內幕。
「中國國民黨」的「黨主席」和「黨人事」已無足重要,也與台灣本土發展的「台灣人國家」大勢不再正有正面助益的相關;若想嚴肅看待,只剩阻撓和破壞台灣往前進的反動力量;從本年總統大選該黨所推薦候選人的素質品味,可知已走到窮途末路。
更嚴重地,在於黨的思想論述、信仰和力量,自「渡海東流」以來,一向視台灣為工具價值,沒有主體價值;以至迄今,呈現「蒼白的黨神學」而進退失據。
「黨主席」確選後,黨內所關心者,竟然是幾度恩仇的「中國共產黨」的「總書記」習近平皇帝是否有傳來賀電給予勉勵。有此望君恩的「點亮大紅燈籠」縣念,等於自失主體意義的「臣妾心態」,又何以能生根台灣本土?
「老黨」百年之後,只是殘凋,能有何可期待?臣妾的末路結局,不就是被「打入冷宮」嗎?若能有選擇,木魚青燈伴自省,淡出台灣的歷史舞台,以免淪為歷史潮流的泡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