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約九年多前,深秋的夜裡,俺放下書本,走出書房,想看一看户外美麗的星空。於是寫下《「恰似流星」》的筆記。多年來,俺習慣於在書房熄燈後去就寢前,如果天氣很好,尤其秋高氣爽的時節,總會走到書房外的花園,仰頭對星空再多看一眼。期望邂逅「慧星」,却偶遇「流星」劃過夜空。
中學時代,也是「戒嚴時期」,「噤言」和「禁書」是那個苦悶時代的象徵;一位很風趣的地理老師教學生研判地理方位和研判地圖的方法。當年的地理課都是教「中國地理」,對於出生成長密切相關的台灣地理,高山、海洋都是禁忌;就像那個時代的「生理衛生第八節」,老師備而不好意思教,反正以後自己去探索。「政治」與「性教育」都是那個代的「禁忌」。
地理老師誇讚俺的地理考試常拿高分,就給「封地」獎勵;「反攻大陸」後,俺可以到「河北省」的「省會」,「保定市」,舊制是「清苑縣」,當「縣太爺」。老師還說,俺的「張姓」出自河北的「清河堂」,歷史上的「火爆張飛」,出自「冀州」,就是後來的「直隸」,或行省「河北」。
老師又說,「保定」在「中華民國」以前的「清帝國」是「直隸總督」的「駐地」,地位很重要。如果不滿意「封地」,要不要換更大的地方?「蒙古地方」全部歸俺去管;只是,那「鳥地方」很冷,鳥不愛下蛋,想要向南飛。
老師,有一天,私下告訴俺:"「反攻大陸」是騙人的,別當真!"。俺的「縣太爺」父母官美夢,維持沒多久就飛矣。不過,老師鼓勵俺,「上至天文,下至地理」,現在學好地理,以後可以去探索「天文學」。若有幸發現「慧星」,可以留名星空,讓衆人追尋和仰望。不過,老師又笑著說,「慧星」也被說是「掃把星」,像「烏鴉」不受歡迎。
地理老師,「流亡學生」出身,後來不見了。教俺「中國歷史課」的老師,河南口音很濃,「國家」聽來是「鬼家],「唱國歌」說成「唱鬼歌」。有意中或無意中,提醒同學:"說話要小心!";否則,他會像「老同學」,地理老師,被送去學唱「綠島小夜曲」。原來如此,地理老師去「火燒島」進修矣!
「言多必失」;或者,「時然後言,人不厭其言」,「孔聖人」有明訓在前。不過,那是「偶語棄市」的專制時代。說話,既是藝術,也是科學;有人靠說話出名盈利,連鸚鵡都想要學舌。語言能力的養成程序,一般是「聽、說、讀、寫」,與鸚鵡同族。俺以哲學家為志業,重視「寫、讀、聽、說」;如此,有助於「自由的精神,獨立的思想」。
「史記」作者「司馬遷」在「報任安書」中自述,欲「窮天人之際、通古今之變、成一家之言」。壯哉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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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2011年11月23日
詩人之國 筆記 -《恰似流星》

靜寂的夜空,你是你;我依然是我/
我看不見你;你不知我在那裡/
這是星辰的夜空;我們的家。誰關心我們/
不連續的句子,破碎的語言,無法理解的意義/
思想的波動;卻是現象的整體呈現/
這是語言的故鄉;詩的土地。誰理解我們/
將夜空關進犖籠,捕捉所有的星辰/
禁錮所有的話語,讓思想成為語言的囚犯/
可支配的,想誇大的,是權力的誘惑/
抽象的,感受的,是意志的滿足/
從何處來?往那裡去?恰似流星/
話語的停止,消失;剩下的,是思想的寂靜/
夜空如昔,星辰暗淡。文明消失;恰似流星/
- 《再不滿意聽到的言論,也不要去禁錮!》- 寫給權力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