記憶中,被喚起的「白雪聖夜」,大約是從十二月中旬開始的;那是基督教文明地區的喜悅、分享與祝福的時段,直到過完新年,回到正常的作息。
在這個時段裡,人們似乎因為「聖嬰」的降臨而得到救贖。俺來自遙遠的東方,當年客居在德國的修道院裡,因修哲學、經濟和法學,而被神學士尊為「東方智者」;自我的體驗是「聖座」旁的「客座」,受到禮遇的「客卿」;也自然而然地融入聖域的生活。
當年,活在與俗世無關的「桃花源」,似乎救世主「彌賽亞」常駐聖域裡。也許,這就是宗教埸域的「磁場效應」,有安全和安定的舒適感,俺也久化而成為慈眉善目的好人,很好相處;也知道一些趣事。
畢竟,聖人也有凡心,客居久了,撞見神父暗夜中觀賞俗世的「成人節目」,竟邀俺共賞;這有點那個...犯了「色戒」。入境尊禮,不宜矣!謝了!也見識過老修女酒醉聖堂,「聖經」反著翻,醉言醉語,說著怪怪的鳥話,可憐啊!被關禁閉反省去矣。
俺未皈依宗教,也非異教信仰的佛教徒,卻能「我佛慈悲,阿彌陀佛!」,發揮「彌賽亞」精神,渡己渡人、致以關心慰問。原來,苦悶焦慮至極矣!人生十五、二十時的歲月,隱於教域學程而未嚐俗世風情,不知俗界樂趣。
平常,被人告解的神父修女,卻換俺來扮演「佛洛依德」醫生,開出「精神分析」的解方。這也影響院長,後來欣慰於院裡有哲學家與神學士們共同見證跨文化的「異業結盟」。
本年入秋冬後,疫情更惡化;德國聯邦政府自本日,十二月十六日起,對全國範圍實施活動管制,至明年的一月十日;等於要求人民於「白雪聖夜」的時段在家裡祈禱「彌賽亞」降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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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8年12月16日
人生故事筆記 -《「彌賽亞」》
一年匆匆,又到年底;記得在德國求學的歲月,每年冬天的初雪降臨後,大概就是十二月中旬過後,距離「白雪聖夜」僅有大約一週的時間;然後就是過新年。
當時,我客居的「天主教」修道院,洋溢著「聖夜」將到,新年不遠的快樂氣氛;神父和修女滿臉慈祥和藹,平時「聖人」的表情也不見了,忙著部置裝飾聖夜掛飾。我是異國遊子,孤獨留居修道院,也放下學問大事,成為神職的「公差」,修女老嬷嬷的「壯丁」,提供爬上爬下的「爬樓梯」服務;掛東掛西,入境隨俗,跟著快樂。
那時候,我才體驗到:年節對不同宗教、文化和民族,有普遍共通的意義:就是「迎新送舊」。但是,也有困惑,人為何「喜新厭舊」?太現實了吧!去年,以及過往的許多年,在這個年關將近的時候,不都是重複相同的心情,迎來新的一年,還没有全部用完即想丢去,眼不見為淨。
如此類似的,世道諸現象,例如,選出新總統,折舊很快,任期未滿,就出現「逼退」。婚姻,過完蜜月,就想著下一個,或外面的那一個,似乎比較好。求職就業,也是如此,没有的就盼有的;有了,又嫌好累、好煩、好苛,若能跳到下一個槽,可能更好。總之,一山望去,一山高;總是想「改變現狀」,期待來者、來年和「來世」,如果真的有「來世」。
在修道院的歲月裡,記得有一年的「白雪聖夜」前兩三天,資深修女,也是院長「雅典娜」問我:在多首宗教配樂中,最喜愛那一首?
我很直覺地說出,是偉大的德國作曲家「韓德爾」的聖樂「彌賽亞」;院長問我:“您研究哲學,相信「彌賽亞」嗎?”。
似乎,這個問題,是以神學挑戰哲學的‘’大哉問‘’。我的回答,當時,是很哲學語境的:“音樂是共嗚的心靈回響;尤其此樂曲以音符和韻律將人的此時的無奈,藉著時間的流去,交給未來;「彌賽亞」就是‘’即將降臨的時間‘’;現在没有答案的問題,未來就有希望”。
當時,院長若有所思,好像得到新的啟示,於是告訴我:“現在,我能理解,您未皈依宗教的原因了;我們很高興,修道院裡有不同的行業(Beruf),哲學家與我們共同見證「彌賽亞」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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